第四六四章 逆转-《唐朝好男人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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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怎么以前没看出来?”张馥心不在焉的摇摇头,“她家几家藕粉、荸荠粉的生意都过得去,家里也一直从云家的店面买东西,就忽然要周转了?”

    “你问我呢?”

    张馥摇摇头,“乱想。来时候正听见他们姐弟争执,陪了外面还伤感那么一阵。”讪笑道:“看来云家姑娘从头到尾也没拿小弟当回事啊,这么大地动静都能求到王家,却从未对小弟有过只言片语。”

    “要强个姑娘,正好你去她家里坐坐问问,知道地清楚些。”起身拍了拍张馥肩膀,“昨天没给舅母打死?”

    “哈哈……”张馥起身大笑,“惭愧,下次可真不敢再拖累您了。今早还被俩堂兄嗤笑,丑丢大了。”说罢朝我一拱手,“昨晚哪事后小弟也想通透,无论云家姑娘意愿如何,小弟这边得先偃旗息鼓。拖累您不耽良心,可拖累了人家好闺女就百死莫赎,小弟这就去云家致歉,往后还能留个相往。”

    去吧。这多好,该是什么就是什么,除了云家没有卖掉池塘外,该解决的都正在解决。从王、云两家地过节来看,颖其实没有那么重的念想,可每次提了云丫头这个人身上就变的毫不想让,都和家族没关系了,个人恩怨。不知道哪来这么些个不满。

    可能是发觉这丫头和自己是同己是同一类人……“老四。你干啥!”我才出去几步,她就开始摆弄我鱼竿。颖跟前看着也不说阻拦,要命了。

    “老四教教妾身用途,整日只见夫君钓,往后等收了云家的塘子,这满处都是咱王家地界,再都没那丫头出没的影子就心静了,也朝咱家鱼塘里钓上个三五天去。”颖最爱说咱家如何如何,咱家地庄子,咱家的庄户,甚至咱家的农学,可每每说起咱家的塘子就没了底气,今又耍了大牌,又当了菩萨,还以退为进的揪了云家筹钱的短处,这咱家鱼塘四个字说的中气十足。

    “看你那点出息,问问二女就知道了,南边置办的产业都够你跑船地了,为这烂塘子叨咕多少年?”

    “不,妾身就要塘子。银钱多的是,南边给兴庆洋置办下来都不稀罕,自家庄子都拿不全才膈应。虽不知道云家要钱干什么用,可妾身料定那丫头定然会再找上门来,大不了再陪她哭一场,哭完还得买卖。”颖悠闲的在炕上撑了鱼竿一晃一晃学了我起杆的动作,“还是夫君好眼力,这杆子用的就是服手,老四答应照原样送妾身一根呢。”

    “那换个样子地好,为夫与娘子换着用,”高兴的在老四脸上搓两下,“要不一并送九斤一根,打算让他学钓鱼,你自己给自己也预备一根,咱一家子出去钓鱼多排场?二女,二女!你要不要?”

    二女狂点头,老四脸都绿了,掰了指头计算后认定她是家里最穷的人,曾经的大笔私房钱被她姐拿去充了公,要了几次也没要回来,现在只能节衣缩食地过日子,手上有没有鱼塘可以卖,很凄苦。

    “你不凄苦,云家那才一家子苦主,”颖笑着给妹妹鼻子上捏一把,伸手给鱼竿拆卸了,掏了干净巾子学着我的模样擦拭起来,一边享受清洁渔具的乐趣,一边若有所思道:“也别说我是铁石心肠,若搁了钱两年的话,看见今客堂里那一幕说不定就呢撒把手,真筹钱给她渡难关了。可如今不比往年,不是咱王家为富不仁,是云家这事来的蹊跷;她什么个家底我心里有数,城里几个铺面?笑话!什么铺面这么值钱?当真是南晋昌的规模?你要钱借钱都好说,王家不缺那几亩地的开销,朝庄户上贴的都不止那个数。可满嘴不带实话地。指望从谁家那得怜悯?不是看不起她姓云的,也不是说丫头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,关键她人活地不实在,这些年没有夫君一味的袒护,早就没这个姓了,还以为她真成了人物。”

    “关我屁事!”一把给鱼竿夺过来,擦都不会擦,有朝接头上桐油地方猛转的?小心给我油面打烂了。

    “妾身是什么性子。您最清楚。”颖笑着把手巾递给我,“不怕在外面逞能,就怕您心里结怨。妾身真在云家弄出个一二三来,夫君嘴上可能不说,可心里定对妾身多出点看法,是不?夫君是干大事的人,一胳膊轮过去百十个云家都灰飞烟灭了,可真要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的话。您第一个不答应。”

    这话听的人长叹口气,感慨万千。不论颖是讽刺也好,衷心话也罢,可真是道理。我地同情心也只局限于眼皮底下了,王家现在随便一个手笔撒出去说不定就多少个小家子颠沛流离。在陇右地进项完全是靠喝人血维持。喝血都是轻地,真是吃骨头都不留渣;二女持掌地南晋昌多年来一直飞速壮大,每进一步就有多少小商家遭受冲击,敢说没有家破人亡的;就现如今心慈面善的朝南边投入都不算善举。想在新地方站住脚得恩威并重,善人笑脸都是作给外人看的,背后不知道得有多少恶心事。

    除了点头只能点头,伸手顺顺颖头发,苦笑道:“记得家里才起来那阵么?赚点钱回来什么都敢想,修园子,买庄子,钱花出去即心疼又高兴;如今日日、月月进项不断。可光看了是个大数,至于这钱怎么来的都不想问,不敢思量。都知道家业大了好……”

    颖笑着推我一把,“快收了这腔调,妾身就这么一说,夫君倒认真了。日间行路都不知道踩死多少虫虫蚂蚁,更别提夜里;云家是命好,就好比脚下真有只虫虫被看见了。赶紧收了脚跨过去。这就是善举,其他没看见的还得照踩不误。除非你不行路了。原地站着一辈子;庙里的和尚都做不到。”

    咦,这么一解释心里就亮堂了……看来我不但脸皮够厚,心也变地够黑,又忙点头,一句话点醒梦中人,娘子真乃阎罗再世啊。一家子正其乐融融的展开厚黑学研讨大会,下人跑来通禀,张馥求见。

    有够快的,还寻思张馥是不是在云家吃个分手饭,这看来晚餐得加双筷子了。

    和结束恋情的雄性接触得小心,察言观色,只听不问,人家愿意说多少不能强求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眉宇间的确有那么一丝忧伤,嘴角上多少挂了点凄凉,表情似乎有那么些失落,但让人欣慰地是步伐没有半分踉跄,看来打击是有,但不致命。

    “说清楚了?”

    “都清楚了。”

    “喝一杯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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