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 第49章他从千山万水,奔赴而来……-《不许暗恋我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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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唯有邬乔望着外面,不知何时才会停下的雨,干脆冲了出去。

    她怕自己回去的太晚,程令时就会离开。

    现在每天见到他,是她熬过疲倦一天的动力。

    她顶着暴雨,沿着屋檐下面,一路往前跑,想要赶回家。

    青石板路被雨水一冲击,格外湿滑。

    在她跑到一个屋檐下时,突然听到大雨之下,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喵声,细细小小,像极了呜咽的声音。

    邬乔一转头,看见一只灰『色』小猫,趴在不远处。

    大雨将她的『毛』淋湿,它只是安静趴在那里。

    邬乔盯着它看了两眼,还是小心翼翼走了过去。

    果然在靠近后,她看见它后腿的『毛』,沾着红『色』血迹,难怪它只能趴在这里。

    原来是因为受伤了。

    “来,别怕,”邬乔声音轻柔的哄道,说着,她伸手将小猫抱在怀里。

    她身早已经湿透,也不怕小猫的爪脏,干脆直接将它抱在自己怀里。

    小家伙浑身的『毛』早已经湿了,身体一直在瑟瑟发抖。

    邬乔一边抚『摸』,一边轻声说:“乖,我待会带你回家好不好,等一下雨听了。”

    说着,邬乔感觉到头顶的雨好像消失了。

    但是耳畔滂沱的雨声,丝毫没有迟缓,于是她抬起头。

    一把黑『色』的大伞犹如平白出现般,悄然挡在她的头顶,将她纤细清瘦的身体都纳入了这把伞的遮挡之下。

    邬乔下识回头,程令时就举着伞柄,站在她的身后。

    似乎知道她要问么,他主动开了口:“我问了『奶』『奶』,你出门时没有带伞,所以就来接你回家了。”

    邬乔轻轻嗯了下。

    大雨冲刷着整个世界,那样大的雨声,遮蔽了天底下所有的声音。

    只剩下她越跳越剧烈的心跳声。

    “这是?”程令时低头看着她怀里抱着的小东西。

    邬乔的手掌托着小猫瘦小的身,将它轻轻举到他眼前:“我在路边发现的,它好像后腿受伤了。一直在这里淋雨,看起来好可怜。”

    程令时伸出手指,轻碰了下小猫的后腿:“应该是被夹了下,你要是不放心,我们把它带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好呀。”邬乔声音开怀。

    一路,她抱着小猫,走在伞下。

    伞面被雨水砸出噼啪的声音,连绵不绝。

    周围安静的过分,蝉鸣、蛙叫,都被雨声阻挡,倒是她怀里的小猫,休息过来,呜喵的喊了两嗓。

    声音细细小小,当真是小猫叫。

    “早早,”突然程令时喊她的名字。

    邬乔转头看向他。

    “你打工是因为高中学费吗?”程令时语气有些低沉。

    邬乔想起初三那个突然出现的奖学金,她微微抿紧嘴唇,许久,才说:“也不是,我就是觉得暑假时太了,待在家里也很聊而已。”

    她说谎了。

    年时的窘迫,是永远与世界轻易和解的存在。

    哪怕一直从容面对自己贫穷的邬乔,都不想让程令时,再次知道自己的窘迫。

    即便她在他面前,早已经所遁形。

    这个回答,让程令时没有再追问下去。

    邬乔也随之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她把小猫救回去,发现它确实后腿夹破了,好在只是伤了皮肉,看起来未伤到骨头。于是邬乔便把它养在家里。

    『奶』『奶』见她喜欢,也没说么。

    过了几天,程令时买了两袋猫粮送了过来。

    乡下的猫都是吃着主人家的剩饭剩菜大,哪里吃过专门的猫粮。

    况且程令时还给它买了小鱼罐头。

    邬乔喂它吃时,看着它吃完,居然跑到程令时脚边,用头蹭了蹭他的裤脚。

    “哥哥,它该不会是知道你买的罐头吧?”邬乔震惊与这只猫的狗腿行为。

    程令时被她的话,和猫的举动逗。

    他弯腰,将腿边的小猫抱起来,待伸手挠了挠它的脸颊,这才说:“有没有觉得,它跟你很像?”

    都是小『奶』猫模样,连声音都一样细细。

    邬乔望着他怀里的小猫,似感慨般,轻轻头:“嗯,是很像。”

    程令时低头,手指在它背轻挠了下,惹得小猫咪舒服的轻轻叫唤,就在他扬唇,准备说出想说的话。

    ——确实很像,都一样可爱。

    耳畔却响起她低声呢喃:“我们都家可归。”

    这一刻,周围空气仿佛静滞。

    程令时脸的,顷刻消失,他抬头,直直盯着她。

    邬乔这才识到,自己居然把心底话脱口而出了。

    程令时低着眼眸。

    他的喉咙里似乎被么堵塞,过了不知多久,他强忍着问:“为么这么说?”

    在片刻慌张后,邬乔反而坦然了下来。

    她伸手『摸』了『摸』他怀里的小猫,轻轻说道:“本来就是,它流落在大马路,我寄住在大伯家,我们都没有自己的家,不就是家可归。”

    自己的家。

    是属于她的,邬乔的家。

    这世界再也没有一个这样的地了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说大伯和大伯母对我不好,”邬乔红着眼,努力不让自己眼泪落下,可声音却带着些许更咽说:“我就是想我爸爸了。”

    这次邬乔没再提及妈妈。

    两人坐在老家的堂屋前,傍晚天空的火烧云,那样绚烂而丽。世界如此宏大壮阔,可女的心愿却那样的卑微。

    她仅仅只是想念自己的父亲。

    程令时没再说话,他伸手将她的头,轻轻按向自己的肩膀。

    老旧的村屋前,两道轻轻依偎着的身影。

    被夕阳限拉。

    *

    这一次程令时离开后,邬乔鼓足勇气问道:“哥哥,你能给我一个你的联系式吗?”

    “当然,”程令时拖着懒懒的尾音:“免得早早会一直想哥哥。”

    邬乔嘀咕:“不许叫我小名。”

    “早早,早早,邬早早。”

    他连喊两声,仿佛故逗弄她。

    因为邬乔没有手机,所以程令时只给她留了邮箱,让她有事儿随时发邮件,他看见一定会回复。

    但是程令时不知道的是。

    邬乔真的申请了一个邮箱。

    但那个邮箱里写着的邮件,尽数安静躺在存稿箱中,从未发出过。

    关于对他的思念,她一直从不敢让他知道分毫。

    邬乔第一次给程令时发邮件,她直到现在都记得分,是在高考前夕,六月三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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