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不远处的花厅里,陈安之手中的酒樽跌落。他失魂落魄般站起身,走到窗口遥遥望着琴声的方向。 陈涟哈哈笑了两声,道:“四哥,人已经到了你的府上。四哥也算得偿所愿了。” 陈宜年也在一旁笑着说:“四哥为了那位阙公主可是敢在皇帝爷爷盛怒时要人的。此等深情,实在憾人肺腑,想来阙公主也被四哥感动了。” 陈安之没说话,他望着琴声发出的方向,神『色』怔怔。片刻之后,他忽然开心地笑起来,说:“你们听,她的琴声里是欢快的调子!” 陈宜年和陈涟对视一眼,摇头不语。 另外几位世家公子哥儿倒是跟着附和了几句。 唯,陈琪一直沉默不语独自喝着酒。 陈宜年笑着打趣陈琪:“你们看三哥这郁郁模样和四哥当初日日念着阙公主时简直一般无二。” 陈涟轻咳了一声。 陈宜年一怔,惊觉失言,赶忙倒了一杯酒,道:“我喝多胡话,自罚一杯。” 陈安之皱了皱眉,看向陈琪。 当初,他也曾和另外几位世子一起打趣陈琪,笑他被狐狸精勾了魂。 那个狐狸精,正是尤玉玑。 造化弄人,勾了三哥魂儿的狐狸精成了他的妻。陈安之心里越发膈应,骂一句尤玉玑不守『妇』道,不知到底勾搭了多少人。 · 尤玉玑和司阙回到云霄阁,司阙一阵断断续续的咳嗽。尤玉玑赶忙将他拉到榻上坐下,手心覆在他的额头,竟然感觉到一点烫。 “居然有些发烧。都怪我,我不该拉着你出去赏梅。”尤玉玑眉心揪起来,十分自责。 “没事,我身体总是这样时好时坏。和姐姐没关系。”司阙拿出一个漆黑的小瓷瓶,在掌中倒出一粒白『色』的『药』丸,放进口中慢慢嚼着,似觉察不到苦味。 尤玉玑疾步走到一旁倒了一杯水捧给他。 “不能总是这样呀。请一个太医来好好诊治一番好不好?”尤玉玑柔声说。 司阙将尤玉玑递过来的水接来,却没喝。他将水放在一旁,说:“姐姐可听说过我活不到双十的说法?” 这个说法,尤玉玑以前隐约听说过。只是那时与司阙并不算认识,对于传言,她也并未尽信。可如今瞧着司阙苍白的脸『色』,她心里不是滋味儿。 “会好起来的。”尤玉玑拉住司阙的手,声音轻轻地再重复一遍,“会好起来的。” 司阙望着被尤玉玑轻握的手,没有说话。 晚上司阙如常用牛『乳』沐浴后,他站在铜镜前,长指抚在颈前喉结本来该在的位置。 他没有喉结。 已经过去有些年头了,司阙仍然记得一根根银针扎进去的刺痛,还有重物牢牢摁压着的窒息感。 “已经错了这么多年,这个弥天大谎只能继续。” 昏『迷』前,他听见母后更咽的声音。 在那一日之前,他一直对身边人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。 身为双生子,他一出生就带着天生的病弱,且命数孱弱,必须以女儿身娇养。他好好吃『药』认真生活,拼命去学习一切,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,活得像所有被天妒的英才。 可这只是一个玩笑。 司阙望着铜镜中的自己,勾起唇角,笑了一下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