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2最不矜持的告白-《祸国嫡妃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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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很有耐心道:“皇姐,你到底怎么了嘛?”说着,轻轻拍了拍她哭的颤动的背,“说出来我帮你解决好不好,不要一个人坐在风口里哭,会把眼睛哭坏的。”
文熹忽然抬起头,直愣愣的盯向孟九思,望着她比沙漠里的星星还要明亮的眼眸,她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羡慕,还有那么一丝丝嫉妒。
并不是羡慕嫉妒她的美,这世间的美人千千万,各有各的美,她自认为自己也不差,无需和人争美,她只是单纯的羡慕嫉妒薛朝心悦的人是她。
“是她,孟黛黛得罪了我,你替我算帐去!”
一气之下,她的手指指到了孟九思的脸上。
孟九思又是一愣,实在想不起她怎么得罪她了。
阿愿满头雾水:“皇姐,你是不是弄错了,黛黛刚刚一直和我在一起,她哪里会得罪你?见你突然不见了,还和我一起来寻......”
文熹被失恋打击的没了理智,不等阿愿说完,她忽然站起,气忿忿的冲到孟九思面前,吓得阿愿连忙追过来想拦住她:“孟黛黛,我问你,你是不是认识薛朝?”
孟九思不明所以的看着她,点头道:“认识。”
“那你们两个是不是两情相悦了?”
“......”
孟九思愣了愣,这才明白文熹为何会突然对她这样。
她竟然喜欢薛朝。
那她和薛朝两情相悦吗?
她竟无言以对。
阿愿立刻抢过话来道:“皇姐,哪有这样逼问人的,黛黛是个姑娘家,这种问题你让她怎么回答。”
其实,他也挺想知道答案,不知道为什么想知道,反正就是挺想知道,但他不想让黛黛为难,但凡矜持一些的女孩子,不要说回答这种问题了,就是听到,也会娇羞万分跑开。
文熹眼睛变得更红:“怎么,你无法回答了?”
“......”
她确实无法回答,因为她也不知道,她不知道薛朝半是玩笑半是正经的话,到底是玩笑还是正经。
她更不知道她的心究竟有没有为他所动,在感情这种事上,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,她总是被动的。
文熹又逼近一步:“你心里也有他是不是?”
“......”
“好了,皇姐。”阿愿急得满头大汗,拼命摇了摇文熹的胳膊,“你到底是怎么了嘛,好好的为什么要这样逼问黛黛,你不要再......”
“阿愿,我们走——”
她恨恨的盯着孟九思,重重的咬了一下牙齿,打断了阿愿。
说完,她一把握住阿愿的手将他连拖带拽的拉走了。
阿愿回了看了一眼孟九思,眼睛里满是为难歉疚之色,孟九思唇角微微向上牵起,冲着他露出浅浅一笑,示意他,她并没有事。
孟九思呆呆站在那里看着他们越走越远,直到消失在花海那端。
一下子,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,一阵阵夏风吹过拂在脸上,带来幽幽荷花香,很好闻,也令人心旷神怡,可此刻她却心旷神怡不起来。
她根本没有想到文熹喜欢的人会是薛朝,就算她真的喜欢,皇帝也不肯答应。
但凡爱孩子的父母,有哪个肯答应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活不过二十五的男人。
突然,她的心抽痛了一下,痛不是文熹喜欢薛朝,痛的是薛朝真的身患绝症,活不过二十五岁吗?
这些日子,这个问题一着缠绕着她,如影随形。
她心情复杂的行走在花间小道上,远处时不时的传来夏蝉的鸣叫之声,益发衬得这里异常的安静。
又走了一会儿,就听到水阁中有说话声,笑声隐隐传来,她抬起眼眸正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,澄澈,清幽,冷漠,慵懒......
看见她时,他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。
不用说一句话,只是这一双眼睛便能令人忘记所有。
刹那间仿佛周围一切都黯然消退,她愣在那里,只觉得有些恍惚,迷茫着双眼,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。
今日,他将一头如云墨般的发挽在头顶,束着黑色织金缎带,一身玄色夏衫虽瞧着简单却是上好的蜀锦,长袍上陷着精致的暗色祥云花纹,随风猎猎翻飞。
他抬脚正要朝着她走来,忽然,一个人又像是一阵风似的卷来,声音带着一丝兴奋。
“锦书兄,好好的你怎么跑出来了,快快快,我带你去认识认识我顾兄,没想到他今日竟然也在,真是太巧了。”
说完,忽一眼看到孟九思站在那里,他的脑子里立刻敲响了小警钟,也不管薛朝愿不愿意了,将手往他肩上一搭,又对着孟九思说了一句:“黛黛,好好的你站在这里作甚,还不快入席去。”
说完,不等孟九思说话,就将薛朝卷进去了,只留下孟九思一人孤立于风中。
“姐姐,你怎么一个人在站在这里?”铁妞风风火火的奔了过来,“刚刚你不是和阿愿一起去找公主了,他们人呢?”
孟九思从恍惚中回过神,只是一双眼睛依旧含着失落之态,转过头问铁妞道:“他们没有回席吗?”
铁妞摇摇头,见她神色似有不对,切切道:“姐姐,你怎么了,怎么好像不大高兴的样子。”
“还能怎么了,还不是做了亏心事,没脸再跑出来见人了。”
二人转头一看,就看到那方台阶上不知何时立着一个身材合中的少女。
一身大红百蝶穿花对襟长褙,梳着一个十字髻,髻上插着一支金灿灿的攒珠累丝金凤,额贴扇面状描金边花钿,柳眉细眼,生得很有几分姿色,只是眼中含着盛气凌人的轻蔑之色,瞧上去有些刻薄之态。
她将两手抄在胸前,正挑着眉毛,居高临下的盯着二人。
孟九思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,眼里没有半丝涟漪,铁妞却是忿忿,冷笑一声:“我当是谁,这不是最爱恃强凌弱,挑拨是非的蕊姑娘吗?”
薛蕊一听,顿时怒色眉稍,蹭蹭蹭三两步就从台阶上飞奔下来,冲到铁妞面前气势汹汹的指着她的鼻子道:“你个贱婢算什么东西,也敢以下犯上,在本姑娘的面前如此嚣张!想当初,你在薛府的时候,不过就是我大哥面前一条狗!”
其实,在府里时,她对这个铁妞还是有点畏惧的,一个主子畏惧奴婢,说出来都嫌丢人,但她确实对她忌惮几分。
不仅仅是因为她对大哥薛朝心存畏惧,也因为这个铁妞不是普通的奴婢,实在是个没大没小,无法无天的东西,动不动就对她这个主子挥起拳头,偏偏父亲纵宠大哥,连他身边的人也很放纵,倒多有说她不是的。
不要说她,连二哥尚且要让这贱婢几分。
今日,她敢这般骂她,也是仗着在别人的府上,料定铁妞不敢拿她怎样。
退一步说,就算铁妞真敢动手,她还巴不得呢,孟九思的奴婢就敢在太师府如此嚣张,让旁人看了,定然让孟九思颜面无存。
“薛姑娘,请你嘴巴放干净些!”孟九思听她这般辱骂铁妞,顿时大怒,“铁妞如今是我的妹妹孟九歌,在身份上与你并无任何不同,还请你尊重些!”
薛蕊当即一愣,随即眉稍凝起更深的嘲讽:“哟,我倒不知道你这奴婢还有这等本事,去了孟府才几日就一飞冲天成主子了......”说着,又恶意满满的看向孟九思,阴阳怪气道,“还是你孟府的主子自甘堕落,喜欢和下人......”
“滚你娘的——”
不待她说完,铁妞气愤的挥手将她一把推开,然后拉着孟九思就朝着水阁走去。
薛蕊身子歪了一歪,将将站稳,铁妞脚下微不可察的动了一下,一颗小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了薛蕊的膝盖,她呀的一声惨叫,腿一软摔倒在花圃里。
花圃里栽种的月季,开得正烂漫,忽辣辣被薛蕊一屁股压倒了,许是月季颇有怨念,倒下时,还不忘用自带的锯子般的武器,划破了薛蕊的手腕。
薛蕊疼的眼泪水直掉,起身时,还不忘报复一下,从地上抓起一把铺陈在花圃上的鹅卵石,使出了吃奶的力气,狠狠朝着孟九思和铁妞二人背后砸去。
恰巧太师府嫡出四姑娘陈暮蓉听闻母亲苏氏说孟九思如何如何不错,她素日里与表哥关系也不错,就像亲兄妹似的,便有了和孟九思结为手帕交的心思。
刚刚在席上她就和孟九思攀谈了两句,觉得谈的还挺投契,尤其是孟九歌,性情更是与她相投,这会子听二人的声音,便走出来欲迎接她。
岂料一把还沾着的泥土的鹅卵石从半空中飞来,不偏不倚,妥妥当当的砸中了她的脸。
她“呀”的一声,嘴一张,有散落的泥巴飞进了她的嘴里,同时眼睛也被泥土迷到了,睁不开眼,只觉得额头处疼的厉害。
“呀,蓉姑娘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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